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年度:93年

作者:溫紹炳

　　翻開「大湖鄉誌」中的人物篇，大湖開埠以來數百年，列入「名人」名單共有42人，其中因為經營樟腦業而致富者共計14人，正好佔了百分之三十。讓人驚覺台灣樟腦產業不單是讓很多客家人安身立命，還讓許多客家人因而提升社會地位，這個現象全省皆然。這個本計畫就是找出這些往日的客家產業英雄，留下一些客家產業事蹟，以及隨後他們提升社會地位以後的發展脈絡，作為我客家族群的歷史基礎資料。 　　這個題目的意義與價值在於了解台灣樟腦業的歷史與客家人經營樟腦業提升經濟政治與社會地位的狀況。以散佈在各地經營樟腦業的客家人為研究對象，特別是離鄉背井到中南部與東部地區的客家人，進行經營樟腦產業與客家人淵源，樟腦經營的形式、組織以及產業經濟，樟腦業式微以後的產業轉型及經營型態，政治社會服務的種類與形式。因為經營樟腦產業而使客家人的政治經濟與社會地位改變，往日這些客家人在異鄉的光榮歷史紀錄，可以作為各地方誌的原始材料，同時也可以分送一些關懷給這些幾乎被遺忘的八十以上高齡客家英雄。 　　樟樹早期粗分為兩類，一為香樟(本樟、油樟、陰陽樟、栳樟)，可以熬腦，一為臭樟(牛樟、大葉樟)，作船材器具。將香樟樟樹以一種特殊手斧「鋒子」砍倒，或是早期倒下之枯木，將倒下樹身用「鋒子」削成樹匕，就是薄木片，打包後以木馬或是人力背負或是車運，運至腦寮進行焗腦。焗腦時是將樟木片放入蒸餾槽中，槽下以熱鍋煮水，以水蒸氣蒸木片，將樟木片中的樟腦油蒸餾出來，蒸餾出來含樟腦油的蒸氣經過降溫冷凝之後，流到一個桶子中靜置，樟腦油會浮在水上，流出來就是樟腦油，樟腦油溫度降低以後，就會有樟腦結晶出來。樟腦油經過不同溫度的分餾，可以分出樟腦及其他成分，作為各種不同的用途。樟腦可以作為工業用、香料用及醫藥用。工業用來製造賽璐珞原料及作為無煙火藥的配料。香料用是作為印度燒香料等，醫藥用是作為防蟲消毒用，藥水製造用等。賽璐珞是一種合成塑膠，廣泛用於電影膠捲、紐扣等民生及戰爭用品製造原料，也使台灣成為樟腦王國。在本世紀初，就有一種化學合成樟腦發明，在比較製造取得的成本，逐漸的天然樟腦被人工合成樟腦所取代，現在幾乎很少的樟腦是取自天然樟腦樹，幾乎全部是來自合成樟腦。樟腦樹的應用則回復到往日的特色，在於製作家具的原始用途 樟腦產業在台灣的興盛時期是由清朝末年到日據時期結束，前後興盛約有一百年上下，對於客家人的貢獻當然以提供客家人養活自己的經濟來源，衣食足的直接反應就是人口增加，而由經營這個樟腦產業所需要的經營人力腦丁、腦長，以及供應生活日用衣食所需的商家，也開拓了客家人經營產業的另一項技能，讓客家人由「勤耕雨讀」的純粹農業型態進入了貨殖的商業經營型態，在台灣光復以後的經濟發展時期，不至於固守成規而郁於耕讀，由經營樟腦業的經驗進入逐漸以企業經營為主的現代化社會。 經過收集與訪談將近百位樟腦業從業人員之後，分析它的特徵可以得到下列幾個特徵：樟腦從業人員及他們的子孫在社會上的地位高低實際上也反應了這些人的經營能力，比較會擘劃的腦丁慢慢的會出頭擔任職務較高的腦長，腦長的有利社會地位可以獲得較為豐厚的收入，子孫的受教育機會就比腦丁要好的多，因此，由這些資料可以看出腦長的後裔社會地位顯然比較高，這一點和前面的立論基礎相當符合。腦丁或腦長經營樟腦業的分別在於腦丁是屬於最前線的勞動階級，腦長則居於第二線的管理階層，在這個經驗傳承上，現代化社會比較能夠有獲利能力的經營產業經驗讓腦長在樟腦從業人員中有比較好的轉業工作或事業，也因此獲得比較高的社會地位。在這一點上可以看到比較缺乏產業經營的客家人在樟腦業上獲得不錯的磨鍊，後來進入伐木林產業，進一步而轉到現代化的大企業則是順理成章，這一部份的客家企業例如高雄客運陳乾昆家族就是一個成功例子。在這些樟腦業後裔中也有由腦丁一路到腦長而到大盤腦商的成功例子，這種例子顯示經營樟腦業也給了這些客家人有轉業翻身的機會，提升自己的社會地位，這種機會比墾田耕作致富顯然是容易而多數，也是樟腦業給客家人由窮致富的一條路。樟腦從業人員比較優勢的利基其實是在1950年開始二十餘年的香茅油業，運用經營樟腦業的技術優勢轉而經營香茅油業，那時獲利才是嚇人，獲得的利益妥善用於客家人所一向重視的教育子孫上，這一代有接受教育的客家人正好趕上知識經濟的時代，苗栗大湖地區的聞人大部分都有獲得這個利益的滋潤。 比較不利的一點是這些樟腦從業人員在台灣光復後，下山墾田耕作轉成農業的客家人後來在土地增值漲價的機會中，因為地處偏野山區，漲價幅度遠比位於都會區的土地來得小，如果堅持耕作，到今天更是由窮變富又變成窮，今天凋零的農村，若沒有子弟接受教育而轉業，那真是會窮出油來。在從事樟腦業的客家人中，也看到很多致富之後不能守成的例子，和近年來社會現代化過程中，許多客家人因為土地漲價之後，財富增加反而揮霍無度，完全改換人樣，最後反而落得窮途潦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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獎助客家學術研究

94 年 12 月 26 日